伊朗努尔新闻网:近期犹太复国主义政权对伊朗部分军事和安全中心的袭击,再次将一个最为敏感的战略问题摆到了舆论和专家圈的风口浪尖:以色列如何才能从伊朗内部获取敏感而准确的情报?我们是在处理“间谍”这样的经典现象,还是应该谈论一个更广泛的概念,即“影响力”?或者,正在发生的事情是两者甚至更多的复杂组合?了解间谍和渗透这两个概念之间的区别对于正确分析当今伊朗的情报威胁至关重要。尽管在公共话语中这两者有时被认为是同义词,但它们在概念、操作和战略方面存在根本区别。
什么是间谍活动?入侵者是谁?
“间谍”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指与敌人有关的个人或团体秘密获取机密信息。这种现象通常被定义为访问、窃听、成像或传输军事、安全和政治数据。间谍可能是敌方情报部门的正式成员,也可能是从体制内部招募的人员,出于经济、意识形态或个人动机。鉴于此前发表的有关现代间谍手段的报告,包括“飞马”等项目的实施,我们可以认真考虑这样的假设:在最近的战争中,人们使用了最复杂的间谍手段,利用通讯工具,尤其是智能手机,从目标收集各种信息。
智能手机可以24小时不间断地在线收集文本、音频、视频、位置,甚至健康状况、睡眠和起床时间以及人们的日常生活安排,已经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多年来使用这些工具可能会导致从所有安全和情报对象及其家人那里收集大量“超级数据”。利用人工智能系统对收集的数据进行持续分析,无疑将为情报部门提供宝贵的信息,在类似最近以色列对我国的侵略的情况下,这些信息将对设计暗杀行动和提高其准确性产生决定性作用。有趣的是,即使受试者自己不使用这些手机,他们的家人使用也会产生同样的结果。
在这方面,必须指出,犹太复国主义敌人在十二日战争中使用的大部分信息都是通过新通信技术利用现代间谍手段获得的,尽管敌人的行动并非全部都是基于使用此类信息。
与间谍活动相比,“渗透”是一个更深层、更动态的过程。在影响力方面,目标不仅仅是获取信息,而是改变结构、改变决策者的意愿并破坏社会政治体系中的关键进程。影响力可以发生在官方机构、精英圈子、媒体、非政府组织甚至文化空间中。有影响力的行为者不仅可能来自上层,也可能来自下层,有时甚至来自社会内部。简而言之,间谍活动是为了了解,而影响是为了改变。
比间谍活动更强,比渗透更高
现在,如果我们在这个概念框架内分析最近发生的事件,我们会清楚地看到,所发生的事情不仅仅是间谍活动或渗透。袭击的精确性、对地理位置的精确了解、内部可能存在的人员或设备,以及一些地区甚至国内媒体对强调安全弱点的明显支持,都表明存在一种同时利用间谍和渗透元素的情报心理联合行动。从这个角度来看,以色列近几个月来针对伊朗的行动可以说是一场多层次的认知影响战。一场战争,其中:
一部分任务的重点是获取信息和坐标(间谍活动)。
另一部分则侧重于对一些关键结构和个人的渗透(渗透)。
还有一些人则试图通过心理和媒体行动来破坏安全系统效率的形象,并加强公众舆论的不安全感。
美国和以色列对隐形战争的投资
为了对最近的威胁进行现实分析,我们不能忽视美国和以色列在设计和实施情报渗透行动方面的能力和丰富经验。几十年来,这两个行为体投入了大量资金来开发认知战争策略、秘密行动以及对目标环境的结构性渗透。
以色列拥有该地区最先进的情报网络之一,依靠8200部队进行情报和网络信号收集,依靠摩萨德进行人员渗透。如果没有复杂的网络间谍网络、外勤特工和伊朗社会内部的行为分析,暗杀核科学家、破坏工业设施或对敏感中心进行精确攻击等行动是不可能实现的。
此外,美国几十年来已经制定了广泛的战略,不仅仅依靠间谍活动,而是利用情报、媒体、文化、学术、外交和经济手段来从内部破坏目标国家。从美国国家安全机构的角度来看,击败敌对政权并不一定能通过军事战争实现,而是需要在决策、合法性、舆论和主流叙事层面制造裂痕。
混合战争的预算分配、智库和中心的设计以及各国文化、政治和科学精英之间的联系都表明,这些国家将认知战视为一种先发制人的战略和间接威慑。事实上,如今美国和以色列更感兴趣的是在对方心中塑造战场,而不是寻求地面战争。在这个领域中,每一个揭露、每一个媒体空白、每一个安全疑虑以及每一个不负责任的内部分析都被视为敌人胜利的一部分。
需要制定信息战补充政策
在此背景下,仅仅从技术上打击间谍活动 — — 例如控制入口点、审查网络安全或清理结构 — — 是不够的。渗透战需要采取结构性和整体性的方法:识别受感染的机构,提高决策过程的透明度,并提高政治和文化精英的安全素养。今天的敌人不只是想要地图和文件,还想操纵我们的决策过程、优先事项,甚至我们的集体叙事。
值得考虑的是,最近的行动并非仅仅来自外部。一些社会核心圈子也自觉或不自觉地传播了敌人的信息。从嘲笑国家安全能力的分析,到有意无意地将责任归咎于国内机构的叙述。这是混合战争的另一部分:内部因素在放大外部行动的心理影响方面的作用。
当前,伊朗正处于一个关键时刻。信息威胁不再仅仅表现为文件泄露和窃听;相反,它们是由意义的变化、观念的混乱以及公众信任纽带的破裂所形成的。在这种情况下,认识到间谍活动和渗透之间的区别,并设计单独的、互补的政策来应对它们,是一种紧迫的战略需要。
最终,最近的经验表明,未来的战场不是无人机和导弹的战场,而是决策、观念和叙述的战场。如果敌人在我们的思想和内部对话中站稳脚跟,他就不再需要物理渗透了。因此,加强制度软防御、重构国家传播体系、完善内部机构建设就显得格外必要。这场战斗不能仅靠情报或检查来赢得胜利;通过深入了解威胁的隐蔽性并采取有分寸、有条理的应对措施,我们将更接近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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